第一章 股票作手回忆录
我初中毕业就开始工作了； 在一家证券行抄黑板。我算数的天赋很好，在学校时仅用一年时间就学完了3年的算术课程；而且记性特别好。证券行的交易厅通常有位客户将电报传来的数字高声报出来，我就将这个数字抄上黑板给顾客看。无论电报的速度多快，我都记得住数字；记数对我是小菜一碟。
（译者注：这是1891年，互联网还没出现，最先进的传播工具是电报。纽约证券交易所将每次股票交易的量和价用电报的形式向外传送；客户报的就是这些数字。这些数字打在细长的纸带上。因为连续不断，纸带通常很长，卷成一盘盘。英文是Tape，中文译成股价带。）
公司雇员不少，很自然，我和其中一些交了朋友。每天上午10点到下午3点是交易时间，如果交易活跃的话会很忙，没空聊天；我也不喜欢在上班时间聊天。
虽然工作累人，但我对工作充满好奇。一开始我还不知道这些数字代表着股票的价钱，是每股多少钱！它对我而言只是数字。当然，我猜想这些数字一定代表着某些东西！让我好奇的是这些数字总在变！它们为什么变？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那时没想那么多！我只留意到数字一直在变！工作日每天5小时加上周六的2小时，数字不停在变。
这是我对股价的变动特性产生兴趣的开始。我对数字的记忆能力很强，我会记得股价大涨或大跌前一天股价的变动特性；我的好记性帮了大忙。
我留意到，在股价上升或下跌之前，股价会有些习惯性的变化模式；这些模式不断重复，变成了先例，它开始产生指导意义。我虽然才14岁，但这种模式在我脑海重复了几百次，我很自然地开始将今天的股价变动和昨天的模式做比较。很快，我尝试预测股价的下一步变动！我预测股价的唯一工具是它往日的变动模式。我将模式记在心里，寻找重复，就像读钟表一样；你知道我的意思。（p10）
举例说，你可以感觉到买盘稍稍强过卖盘，或买卖双方正在搏斗；股价带的打印数字说的明明白白！股价带可以成为你的望远镜；靠它搞预测，10次您有机会对七次。
（译者注：读股价带上的股价变动来预测下一步股价的行为称为“读盘”！就是读一盘盘的带子。 英文是Tape Reading。）
我早早学到的另一课是：华尔街没有新鲜事！华尔街不可能有新鲜事；因为投机就像山岳一样古老！今天股市发生的一切以前都发生过，并将在未来重复发生。我将这一结论牢牢记在心里。我当时尽力记住每次股价升跌的前兆和后续，这种记忆让我日后受益无穷。
我对预测股价的兴趣越来越浓厚；所有交易活跃的股票我都试图预测它下一步的升跌。我买了个小本本记录自己的观察。我没有像普通人一样用小本本来记录股票的模拟交易，模拟交易你可以面不改色地赚亏个几百万，不会变穷也不会变富，不承担任何后果。我的小本本只用来记录自己预测的成功和失败，记录下一步股价变动的预测。我特别留意自己的观察是否正确。换句话说，我时刻在检验自己的预测对还是不对。
假设我研究了一只股票一整天所有的小波动，发觉波动模式和以往这只股票将上升或下跌8-10点时的模式相近，我会记录这只股票的价钱；如果今天是星期一，我会按照其过去的变动模式推测星期二及星期三股价情况；再逐日验证自己的推测对还是不对。
（译者注：华尔街习惯将股价的元用点来表示，比如股价涨了两元称升了两点。英文是Point。）
从此我开始了对读盘的兴趣。股价波动在我脑海中只有上升或下跌两个方向。每个升跌当然都有它的原因，但股价带从不说原因，它只打印价钱不解释。我就此培养了不问的习惯，我14岁时不问股价为什么升或跌，今天40了，还是不问！股价今天为何升跌的原因或许2～3天后，或许下个星期，或许下个月会披露出来；但事后知道原因没有用处，你需要知道现在怎么行动。原因可以等，行动不可以等！您必须立刻行动否则就要承担损失。这是残酷的现实！您或许记得前些天空管公司（Hollow Tube）在大市狂升的情况下跌了3块钱；这是事实！到了下个周一消息出来，空管公司的董事会决定不分红利了，这是原因。公司董事们知道自己准备干什么，他们就算不卖股票，也不会去买股票；股价逆势下跌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p11)
这个小本子我保留了6个月。每天下班我都不直接回家；我在小本子上记录我的预测，研究股价的变动，寻找股价重复的模式！当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正在学习“读盘”。
一天， 我在吃午餐，一位办公室的年长小弟跑来悄悄问我有钱吗？
“你怎么会这么问？”
“噢，是这样的，我得到了些伯灵顿（Burlington）的内幕消息；如果有合作者的话，我想玩一把。”
“玩一把是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在我的印象里，玩股市内幕消息的都是那些腰缠万贯的老家伙；拿不出几百甚至几千块钱，想玩这个游戏门都没有。他们坐着私人马车，请的车夫都戴着真丝的帽子。
“玩一把的意思就是玩一把，你手头有多少钱？” （p12）
“你需多少钱？”
“如果有5块钱做定金，我可以交易5股的股票。”
“你准备怎么玩？”
“我打算到赌馆用所有的定金赌伯灵顿股票上升，赌馆让我买多少我就买多少！”他喘了一口继续道，“伯灵顿一定会升！这就像从地上捡钱一样简单，我们很快就可以将本金翻倍。”
（译者注：到赌馆买股票不是真买股票，是和庄家对赌股票升跌，赌馆英文是bucket shop)
“请等一等！”我随即拿出我的小本本。
我对将钱翻倍还不感兴趣，但他断言伯灵顿的股价会升的说法让我好奇！我要查查我的小本本，如果会升，我的记录应该表明。一看，还真是这种情况！按我的小本本，伯灵顿股票的运动模式预示下一步的方向是往上升。我这辈子还没买卖过股票，也从来没有赌过钱。但我看到了实验自己预测是否准确的好机会，我对预测股价升跌实在着迷。我心中明白，如果我的纸上预测无法在实战中验证，我的研究没有任何价值。我倾尽所有和他合伙到附近的赌馆买了些伯灵顿股票；2天后，我们卖股平仓，我赚了3.12美金。
有了第一次，我从此踏上了独战赌馆的征程。我通常午餐时间到赌馆下注；买空还是卖空对我没有区别。我执行的是一套数字体系；不照基本面选股，也不听建议，完全按股价带打印出的数字模式行事。回头想想，我的玩法其实是一位独狼赌客在赌馆下注的最佳方法，只按股价带给出的指引下注，赌股价的波动。
很快，我从赌馆赚到的钱就远多过做办公室小弟的工资，我请辞工作；虽然周围的人极力反对，但看到我的交易记录后都静默了。我还是个小孩，办公室小弟的工资低的可怜。我的交易记录相当漂亮。
我十五岁赚到人生的第一个一千块钱；这些钱全部赢自赌馆。当我将这些钱放在妈妈面前，她大吃一惊，她几乎不相信这些钱是真的！她要我将钱存起来，别乱花掉了；她从来没有听说过15岁的孩子可能白手兴家赚到这么多钱。这些钱让她忧虑我可能学坏。我自己当时可没想那么多，我满脑子想的是怎么提高我预测的成功率。用自己的头脑推测，再通过市场证明自己正确，您简直不能相信从中可以得到多少乐趣！如果我能用10股的股票来证明正确，100股股票就意味着我的正确增加了10倍；钱对我而言是只是本金，它可以放大我的正确。那么钱有没有增加我的勇气？答案是没有！假设2种情况，一是有10块钱而拿来全部下注，二是有2百万但只拿一百万下注，存起另一百万；我会认为前者比后者勇敢多了。（13）
总之，15岁的我就开始炒股为生，而且日子过得不错。我从赌馆起家。这些赌馆规模不大，你若每次交易20股的话他们会怀疑你是化了妆的约翰-盖茨（John W Gate，19世纪的工业家）或伪装的J.P. 摩根（J.P. Morgan，19世纪的大银行家）。这些赌馆通常来者不拒，他们用不着拒绝什么人！就算客户赌对股票的走势，他们也有办法让客户亏钱。只要按行规正当经营，这些小赌馆盈利可观；股票的正常波动就可以搞定一般小赌客。通常下注赌股交每股交7毛5的定金，任何时候股票跌上7毛5就被自动平仓，客户就和他的钱永远再见了，股价再升回去和客户不再有关系。任何欺诈者都将被列入黑名单，不允许再进赌馆。
我独自操作，只替自己做；这类工作本身就相当个性化，一切都决定于自己的思考。股价要么按我预测地走，要么不按我预测地走！没有人可以改变它的轨迹。我找不到将自己的交易决定和别人交流的理由！我当然有普通朋友，但交易从来自己操作。我永远独来独往。
很快，我就成为不受赌馆欢迎的人；他们不肯再做我的生意，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豪赌儿童”。我不得不一再换赌馆，找不熟的下注；我被逼使用假名，或从15-20股小小开始以示新手；如果有人起疑，我就有意先输一些，随后再扳回来。当然，不用多久他们就会发现我是相当昂贵的客户，不客气地要我滚蛋，别影响老板的盈利。（14）
有一次，一家交易了几个月的大赌馆对我关上大门！我相当不爽，决定让他们失些血。这家赌馆在全市分馆不少，有些在旅馆大厅，有些在市郊。我走进一间位于一家旅馆大厅的分馆，和经理套套交情后开始交易。待我开始活跃交易，我那特殊的交易方法立即引起总馆的注意；总馆开始询问谁在做交易？经理转告了总馆的问题，我便告诉这位经理我的名字是爱德华-罗宾逊（Edward Robinson），来自剑桥。经理很高兴地反馈了这些信息。但总馆还要知道我的长相！我回答：“告诉他们，我又矮又胖，黑色头发还满嘴大胡子”。但经理如实描绘了我；随着他在电话上的沉默，我看到他脸色刷地红了；随即挂上电话要我离开。
“能否告诉我他们对您说了什么”，我非常礼貌地问道。
总馆说：“你这瞎了眼的傻瓜，告诉过你我们不做拉里-利文斯通（Larry Livingston，利物莫在本书的用名。）的生意，你却让他削了我们7百块钱”。这位经理不肯再多说。
我试了一间又一间分馆，他们都已知道我这个人，不再肯接受我下注。有时我到他们的交易大厅看看股价都会被挑剔。我尝试隔些时间再去转悠也没用。（15）
我仅有的最后的选择是大都会证券（cosmopolitan），这是附近最大，资本最雄厚的赌馆。
大都会证券评级A-1， 生意兴隆。在新英格兰的所有城镇大都有分行。他们让我交易了几个月，各有输赢。但最后他们和其它赌馆一样开始对我挑剔! 他们没有直接拒绝我进门，那实在太难看；因为赌客赢了几个钱就不让进门不是好的广告宣传。但他们对我采取了除不让进门之外最无耻的措施：他们首先将我的定金要求增加到每股3块钱；其次还要求我付点差，开始是5毛钱，后来一块钱，最后加到1块5. 这些交易障碍严酷到近乎不可想象。做个解释：比如制钢股份（steel）卖价是90，你买10股的话通常单子写成“90 1/8买入10股制钢股份”。如果你的定金是一块钱，则股价跌到89¼你就自动出局。在赌馆，客户一般不会被强求提供更多定金。赌馆也不会喋喋不休地提醒客户何时卖股票。
（译者注：当年的股价通常以1/8差价报价，不像今天用分。比如买价90 1/8，卖价90，或买价90 1/4，卖价90 1/8。1/8=12.5分，这个差价是庄家的劳务费。低价股则用1/16差价。）
大都会证券要求的点差如同击人小腹！假设制钢股份卖价还是90，若是我买10股股票，点差一块钱！我的买入价不是90 1/8，我的买单将写成：“ 91 1/8买入10股制钢股份”。这意味着我买股之后股价升了1 ¼ ，平单我还要亏钱。3块钱的定金要求则将我的交易规模降低了2/3。 就这样的不平等条款，大都会证券还是唯一肯接受我赌注的赌馆！我要么接受条件，要么停止交易。
我在大都会证券的交易有起有落；但算总帐，还有赢余。大都会证券强加给我的不平等条款应足以击败所有交易者，但他们还不满足，还出黑手坑我！是我的第六感救了我。（16）
如前所述，大都会证券是我仅剩的选择。它是新英格兰地区最富有的赌馆。它对客户的交易规模通常没有限制。我相信我的交易规模是证券行所有独立客户中最大的。大都会证券有漂亮的办公室，有我所见过最大的，最完全的股价显示版。显示板横跨整间房间，显示所有想象得到的产品。无论是纽约还是波士顿证券交易所交易的股票；还是棉花，小麦，金属等其它产品都有显示。总之，所有纽约，芝加哥，波士顿，或英国利物浦的交易所产品都在显示之列。
赌馆的交易程序是这样的：你将钱交给接单员，告诉他们想买卖什么；他看看股价带或显示板，在交易单写下最新股价，包括时间。交易单读来就是某日某时他们为你以什么价钱买或卖了多少什么股票，从你处收了多少钱。形式和正规的证券行报告单一样。平单的时候将单子交回接单员，告诉他你想做什么，接单员将最后交易价钱和时间印到交易单上，签个名就搞定了。如果股票交易不活跃的话会等到下一个交易价。对比买卖差价，你可以拿单子结算拿现金。当然，如果股价走反，交易价击穿你用定金设立的止损价，交易自动平单，你的交易单也自动变成废纸。
在比较简陋的小赌馆，客户常可以从5股开始小小入市；成交单用小纸条，赌馆用不同的颜色标注买单和卖单。有时市场的走势会一边倒，比如狂热的牛市；客户的单子此时会集中买升而且大家买的都对！结果将是赌馆亏大钱。这种情况赌馆会收取一定手续费，比如你以$20买股，你的单子会写成$20 ¼买入， 股价跌3/4则你的一块钱定金就没有了。（17）
大都会证券是新英格兰地区最上档次的赌馆，它有数以千计的赌客。我相信我是唯一令他们害怕的！那足以横扫一切的点差和较平常多3倍的定金都不足以减少我的交易量。我一直用赌馆允许的最高额交易，有时拥有的股票达5千股之多。
事情发生的那天我卖空了3500股蔗糖股份（sugar），我手上拿着七张粉红色的卖空单，每张500股。大都会的买卖单比别人稍大，单子边上留着位置用来追加额外的定金要求。当然，赌馆从来不会要客户增加定金！因为定金越少，能承担的股票波动就越小，客户被削出场的机会就越大；一旦被削出场，定金就归赌馆了，这是赌馆的利润。有些小的赌馆碰到赌客要求加大定金额的时候会另开单子，将交易当成新单，以便收取额外佣金。这样你一块钱的定金只剩3/4的余额来抵抗波动。他们将卖出佣金算成一个新交易。
我记得这天我下了超出一万美金的定金。
我20岁就赚到了人生第一个一万块钱。我妈妈认为除了洛克菲勒，没有人会带着这么多钱到处乱走；她不断提醒我见好就收，拿这些钱去做正行生意。我一直努力向她解释我不是在赌博，我是靠判读赚钱；但收效甚微。妈妈看到的是一万块用来花的钱，而我看到的是一万块买卖股票的定金。
我卖空3500股蔗糖股份的价钱是105 ¼，房间还有另一位名亨利-威廉斯（Henry Williams）的也卖空了2500股。我喜欢坐在电报机旁报最新股价，由小弟抄上黑板。股价的运动就如我的预测：先跌几块钱，休息一下再跌几块钱；大势相当疲软，看样子一切顺当！突然间，我觉得股票下跌变得迟疑，这令我十分不舒服；直觉是应该平单离场了！当时的交易价是103，当日的最低价！这并没有增加我的信心，反而让我更七上八下；我知道有些东西不对，但到底什么不对就是说不出；这种感觉萦绕不解，我决定平仓离市。（18）
我从不闭着眼睛蛮干；从小就这样。做事情总要有理由！这次想买回股票的理由似乎不存在，但不买回这些股票令我全身不自在。我请身边的股友大卫-外蒙（Dave Wyman）到我的位置来，对他说：“大卫，帮个忙，请到我的位置帮我报价，但请不要立即读出下个蔗糖股份的报价！”
大卫回答说好，我起身让出位置由他报股价。我将七张交易单从口袋拿出走到交易窗口，接近接单员；我心里迟疑，不确定为何自己要平掉这些单子，所以就静静地站在那，斜靠着柜台，手掩交易单不让接单员看到。很快，我听到电报机滴滴声响，接单员汤姆-奔汗（Tom Burnham）快速地转过头听着。我有罪恶正在孕育的预感，决定不再等了；此时大卫-外蒙开始“su---”，我像闪电一样将七张单子打在柜台上，在大卫完成“蔗糖”喊价之前叫出“平掉蔗糖！”规矩是庄家必须用最后报价平单。大卫报出的价钱是103。
依照我的小本本，蔗糖股份现价应当已经跌破103。事情有点不对；我的直觉是周围有个坑在阴着！此时电报机滴滴像发狂一样，我留意汤姆-奔汗居然还没有在我的单子打上平单的印戳，他留意地听着电报机的嘀嘀声，似乎在等着什么？我呱呱叫：“嘿，汤姆，你在等什么鬼？马上把价钱写到单子上，103，盖上印戳！”（19）
房间每个人都听到我的叫声，把脸转过来看着我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大都会证券从来没有耍过赖，但谁也不敢打包票！赌馆的挤兑可以像银行挤兑一样惨不忍睹。只要有一位客户有了怀疑，怀疑就会传染给其他人。汤姆不情愿地在我的单子码上“103平单”的字戳，将七张单子递返给我，脸色难看到极点。
从汤姆的窗口到结帐的窗口不到8英尺，我还来不及走到结帐窗口就听到大卫-外蒙激动的声音：“天哪，蔗糖，108！” 太迟了，我大笑地对汤姆说：“这次没成功，对吗，老伙计？”
毫无疑问这是个坑！亨利-威廉斯（Henry Williams）和我共同卖空了6000股蔗糖股份；大都会收了我们的定金；加上其它小客户的散单，卖空总数大约有八千到一万股。假设蔗糖股份的卖空盘定金有$20,000，这已足够让他们雇人在纽约证交所做动作来坑掉大家的定金。以前，赌馆一旦发现太多客户赌某个股票升的话，他们就会雇佣一些证券经纪人把这支股票的价钱洗下来，直到赌升的客户和他们的定金说再见为止。这么做的代价可能是几百块钱，但利润有几千。
大都会干的就是这种事！他们试图坑我，亨利-威廉斯和其它卖空蔗糖股份散户的定金。他们在纽约的经纪人将股价拱到108，当然股价随即就跌下来。亨利-威廉斯和其它散户都被清了盘。在那个时期，股价来个无法解释的突然下跌且伴随着即刻回升在报纸报道中被称为“赌馆波动。” （20）
最可笑是试图坑我的事件过了不到10天，有一位纽约的炒手坑了大都会七万多块钱。这位纽约的炒手相当有能量，是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会员；他曾在1896年“布莱恩恐慌”（Bryan panic）中赢得“大熊”的名号。他的操作老是踩交易所条例的红线，而正是这些红线使得他无法肆意坑骗交易所同仁。有一天，他发觉削削赌馆的黑心钱应该不会引起交易所同仁或警察的不忿。在我们谈的这个操作中，他雇佣了75人装扮成顾客，专门到大都会总公司或大分行逛荡；在莫一天的特定时刻，他们会同时最大手笔地买入某只股票，同时讲好什么时候退场。他自己就一边放出股票利好消息，一边进交易所交易厅将股价炒起来；交易所的其它炒手也一起跟风，就像玩围猎游戏一样。小小心心地选股，把股价拱上3-4块钱毫不困难。他在赌馆的雇佣军就按事先安排好的操作执行。
一位朋友告诉我这位大熊净赚七万美金；他的同谋也各自赚到自己的一份。他将同样的游戏在全国玩了几遍，无论赌馆在什么地方；纽约，波士顿，费城，芝加哥，辛辛那提还是圣路易斯，他都好好地教训了赌馆一番。他最喜欢操纵的股票之一是西联汇款（Western Union）， 像这种不十分活跃的小股票操纵几块钱升跌很容易。他的代理人以某个价钱买进股票，炒高赚2块钱后反手卖空，再赚上3块钱。还有！前些天我看到报纸说这个人死了，死时贫穷且默默无闻！如果此人死于1896年，全纽约报纸的头版都会登载这个消息！可惜他今天只在第五版占了两行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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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8 09: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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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9 09:17:55